【嗯……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把风雨落给问住了。
方碧玲在药庐内转过屋角，在药房外果然见到了裴元。
刹一见面，方碧玲被裴元惊了个呆。
她与东方宇轩正是新婚，七艺楼的事情交给了楼中管事，这月余与裴元也碰面的少。
以往的风雅青年，今日里颓得好像头发都分岔了。
晾晒药材的动作，看起来是失了魂。
“这……”方碧玲把一声招呼，哽在了喉咙里。
旁边一个小花太经过，捧着簸箕都走过去了，又倒回两步：“大师兄从谷主大婚隔日，便这样儿了。夫人若是拿药，我也可以的。”
“哦，确实是要取药。”方碧玲亮了亮手中药方。
小花太道：“且等我片刻。”
说着，蹦跶着把簸箕搬到一旁的架子上晾好，回来准备接方碧玲的药方。
裴元却是后知后觉的发现院中来了人，转回头看到方碧玲，微微一笑：“方姑……啊，谷主夫人，中午好。”
方碧玲与裴元早就熟识了，这会儿不客气道：“笑不出来就别笑了，难看。”
裴元表情一僵，到底是没有支撑，垮下了脸。
“不问不问，我只是来取药的。”备孕的女子心情要好，她“儿子”可是强调了多少遍。
没事的时候还变着法儿的讲笑话给她听，她可不想因为裴元的事儿，坏了心情。
“谷主夫人可真是…太无情了…”裴元苦笑道。
“你又不是因为我才这样，我无不无情，重要吗？”方碧玲可不会接裴元的茬儿。
“话虽如此，咱们也是认识两年多的交情了吧？”裴元无奈道。
“那裴公子与洛公子，还是五年余的交情了呢。”方碧玲道。
说到痛处，裴元应：“算了，不说也罢。”
方碧玲反而有了兴趣：“怎么，与洛公子有关？”
裴元把方碧玲的药方接过来，按着方子在药房里找药。
看裴元不吱声儿，方碧玲无可不可道：“若能解决事儿，我听听也无妨。”
裴元回头看方碧玲一眼，把各样药材从药柜中取出，按量分配到各个纸方上，如是重复好几次，似乎才做好了心理建设，开口道：“四年前，有人与我说，他喜欢我。”
“然后呢？”方碧玲问。
裴元手下动作倒是不停，话又停了好久，才道：“太突然了，所以我当时回绝了他。说得…嗯…有点过分。或者，很过分。”
风雨落就猜到，事情大概是这样。
“但自那之后，我便忍不住在意他，再到后来，便忍不住戏弄他。”裴元自己说着，就摇了摇头。
方碧玲问：“如上次那般的戏弄？”
“哪次？”裴元大约自己是戏弄过太多次了。
方碧玲挑挑眉：“拒绝蓬莱师妹们那次。”
“我以为说得那么明显，他该懂了。”裴元道。
风雨落听不下去了：【他把人都哄着睡了，现在还来装苦情。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去告白会死？】
【嗯嗯嗯？】方碧玲被这信息量给惊住了。
【你们大婚当天，我说不听壁角就回去了，结果还是听了一夜的壁角！】风雨落说起来就怨念！
【听壁角！？】方碧玲都不知道说啥了。
风雨落气狠了，对方碧玲道：【借我用用！】
两人这两年的默契，让方碧玲很迅速让出了身体。
“有人喜欢你都是直说的，你直说会死？”风雨落气哼哼道。
裴元不懂方碧玲怎么忽然生气，却还是道：“我说了也没用。”
“为什么没用？”风雨落一点都不想听这种借口。
裴元苦笑：“我当年拒绝他时说，‘我与阁下交好不过是客气，阁下可真是太不客气了’。”
卧槽……
见过作死的，也没见过作死到这个份上的。
便听裴元继续道：“我上次说喜欢他，他回我说‘裴公子客气’。”
“噗……”虽然听起来很惨，风雨落就是忍不住想笑。
万花谷弟子的风致潇洒，在裴元身上可谓体现到了极致。
加之裴元处事不惊，确实会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
遇上洛风曾经受过伤，又被裴元戏耍过数次。
便是见了裴元的十分情意，大概也不敢当真。
天道好轮回，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裴元一脸生无可恋：“夫人不要笑了，无论是否迂回都不管用，在下可是很绝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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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我出此下策，实属被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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