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冷笑一声,别过头去。
饭桌上张美丽看见父亲开酒,对他说:“都这把年龄了少碰点酒,还天天饭局不断,钱够用就行退休好了,操那心干吗?”
“不能退休,你爸爸生意做得蛮好的,”夏雪情忙说。
张美丽没理她,继续问:“血压按时量没有?你老说心跳快,早叫你去医院做个体检,我看是又没去。”
长辈的事情提醒下就足够,真正想左右他们很难办。张美丽还是叫孔铭年后带张成新去本市最好的德正医院做个检查。
“铭铭,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小孩?”夏雪情又旧话重提。
张美丽懒得跟她说话,心下不满,向丈夫望去。
孔铭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点不好意思:“现在还没有考虑。”
确切地说,是张美丽不愿意考虑。
“还没有考虑!?”女人温和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你二十八是没什么问题,男人不管多少岁都能要。她都二十九了,还不打算要一个?”夏雪情对张美丽隐约有些可怕的猜想,真的怕孔铭昏了头为了她连后代都可以放弃。
张美丽好整以暇地在菜里挑自己爱吃的,把一切问题都扔给孔铭。
“美丽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再等等吧,妈妈,”他解释道,“也不是非要小孩不可……”
这是实话,张美丽身上小毛病不少,这是全家都知道的,她自己是没当回事,往往一哼不舒服最紧张的是孔铭。
“女人一过了二十五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再等,再等该就算怀上了也没命生下来,”夏雪情急急地说。她这么说只是想说服他们要么赶紧要个小孩,要么让儿子早早清醒甩了张美丽,天知道她多希望张美丽以任何一种方式离开她优秀的宝贝儿子。
张美丽忍不住:“那也是我的命,我都不怕你担心个什么劲?”
孔铭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不安地望向她。
张成新见状赶忙打圆场,说着:“不急不急。”
她没再吱声,浑身是刺,别扭地吃完了饭。
夏雪情把孔铭叫到房间去说话,张成新叫女儿一起看电视,张美丽摆摆手,一个人上了楼。
二楼的走廊灯开启,她打开右边的门,开灯看见熟悉的布置,闻到长时间没人住淡淡霉味,眼神越来越冷。
“原来你在这里,”男人推开门,向她走来。
“我还能飞了不成?”
“我以为你生气了,”他从背后揽过她,下巴抵在她肩上,半晌幽幽道,“还真怕你哪天飞了,留我一个。”
“乱讲!”
“那时候就是,脾气也好大,生气了会跑掉。”
“你还说!”
“不说不说,”他低低地笑了,把她扳过来,吻她的下巴,“我又想起我们那时候在这个房间做过的事。”
说实话她并不想回忆。
他独自沉溺着:“现在想想都好幸福。”
有时候张美丽真的很希望他在她面前能像对别人一样寡言。
而且他现在所说的,她听来一点也不开心。
张美丽转过身,“走吧,回去了。”
在车上她心情一直不好,靠着车门咬着手指看窗外闪过的街景,年三十晚上的大街上很冷清,只有各色的霓虹灯寂寞地闪着光芒。
“孔铭,停车。”
“恩?”
“停车。”
他不解地把车停在路边,张美丽打开车门下车,孔铭也跟着下来:“你去哪儿?”
“阳阳说她在家里开party,”她熟练地扯着谎话,“我去找她玩。”
“我们一起去。”
“你跟他们那波人又不熟,先回去吧,我这里拦车就好。”
看男人又要说话:“我就去玩一会儿,你给我点空间。”
孔铭无奈地垂下眼,只能点头:“那你早点回来,或者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不容易送走他,亲眼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内,她朝相反的方向走了好一段路,一边走一边向后张望,到下一个路口才叫了一辆的士,报了一个地址。
靴子的高跟敲在走廊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医院里白晃晃的日光灯照得一切东西都是阴惨惨的。因为已经很晚了,有的房间里还有电视里欢乐的声音传出来,更多的病房已经一片漆黑。
这是张美丽结婚后给母亲换的疗养院,环境一流,而且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张成新曾经问过她把徐默转到哪里去了,被她用他们已经离婚为借口拒绝透露。
“张小姐,”值班的护士看见她,微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
她点点头,走上前,轻声问:“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挺稳定的,您放心吧,”护士朝那个房间望了下,“好象已经睡下了,您悄悄去看吧,不要惊动病人。”
道了谢,张美丽从包里拿出封好的红包递过去,护士连忙推脱,怎么也不肯收。她没办法只能作罢。
轻轻走进病房,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看护才睡下,还没闭眼,看到她来连忙要爬起来。张美丽挥挥手,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床上睡着的人。
走廊上的灯光透过病房墙上的玻璃透进来,房间里也不怎么很暗,她看着床上女人入睡的安静,无法想象等到天明,会是怎样的歇斯底里。
“今年还是回家吃的年夜饭。”
“爸爸白发越来越多,越来越老了。”
“以前我还想过,等到以后结了婚,过年带着丈夫回家给你们看,会是什么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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