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家好！”王韬挤出几丝笑容，挥手向他们打招呼。
没有人搭理王韬，也没有人和他说话，反正这些人继续盯着王韬看，好像要把王韬盯死为止。郭安娜这时也进来了，也注意到了会议室里诡异的气氛，她轻手轻脚走到王韬身后，伏下身小声问：“怎么了？”
“不知道，他们中邪了。”王韬也只能小声回答。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从会议室外鱼贯而入，年纪最小的也有四十多岁。这几个人满面春风，貌似很亲切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政府官员，穿西装梳背头，刚进来就向会议室里所有的人挥手。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开始热烈鼓掌，王韬总要入乡随俗的，也跟着拍了几下。有些人可能是认识这几位后来的政府官员，掌声中，带着得意的样子和他们打招呼问好，几位政府官员也亲切地和大家握手。
掌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渐渐停息，几位政府官员则继续向大家挥手问好，然后走到王韬身边，突然全愣住了。因为王韬占了他们的座位，这里一共有四五个空位置，是给他们预留的，王韬后来不知道，反正有空座就坐呗！
一位好像秘书的四眼男走过来，不太高兴地对王韬说：“对不起，这里是宋局长的位置，麻烦你让让。”
“什么宋局长？”王韬这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挤得像牙签，这里空间却很宽松。
“当然是市里文化局的宋局长。”秘书脸色更难看了。
“哦，那……不好意思。”王韬只好起身让座，可他带着郭安娜绕着会议桌走了两圈，也没有再找到能坐的地方。
这时，几位政府官员们已经坐好了，其他的人也都坐好了，十分殷切地望着这几位政府官员，一脸奴媚笑相。难道当初中国有那么多汉奸，有些人实在是名利心太重。
刚才那位秘书又说话了，用手指着王韬，不耐烦地催促，“哎哎，你，你快点找地方坐下，这会马上就开始了，你还乱转什么？”
他说的纯属是废话，王韬要是能找到座位，还用他教？王韬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当年在加州大学，只要有STEVEN教授的座位，就有他王韬的座位；就算回国之后，无论在网络上还是生活上，他也一直处于众星捧月的位置，再后来到上海，谁敢不高看王韬一眼，就一定没有好下场。
但这里是杭州，人家的地盘，王韬不能不低头。可低头归低头，现在人家让他坐下，他难道要坐在地板上吗？
“呵呵，同志，没有座位了……”王韬腼然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会议室里立刻爆发出震棚的大笑声，几位政府官员相对比较自重，笑得还不算厉害，那些早早就等在这里的人好像快要笑死过去了。
“真麻烦。”笑够了之后，那个秘书男提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回头吩咐会议室里的服务人员，“快点给加两把椅子。”
“不用了，我站在王先生身后就行。”郭安娜摆了摆手，表示客气。
可惜她是客气，人家不客气，第二把椅子本来就不是给郭安娜准备的，是秘书男自己坐的。圆形会议桌已经被人围满，王韬挤几次也没有挤进去，干脆把椅子放在窗子下面，好像个旁听生，又像是会议纪录人员。
郭安娜倚着窗子站在王韬身边，脸色也不大好看。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好脾气是因为工作需要，很少有人知道她郭大警官发威的时候，是怎样的暴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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