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见状，知道郭北西大概是想要抽烟了，便替他抽出一根，点着后塞到了郭北西的嘴里。
猛抽了一口，郭北西叼着烟道：“说起来，我已经是多久没抽烟了？家里老婆女儿不让抽，平时在地下室里，因为这里通风不方便，那许局长也不让我抽。不过我眼下都要死了，想必许局长也不会怪罪我了吧？”
张默闻言，一股悲伤感忍不住涌上胸口，他也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给自己点上抽了一口后道：“郭医生，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
郭北西又是猛抽了一口，拿烟的手颤抖地厉害。
“不用安慰我了，张同志，我身上的情况我自己清楚，现在就算是有人来救我们，恐怕我也没办法坚持到离开警局了……”
郭北西的话，张默没有办法否认。虽然不懂医理，但张默却也能看出，郭北西脸上的生气，正在飞速的消散之中，眼看就是要活不成了的样子。
一想到这，张默便忍不住开始自责起来：“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发现这尸体的能力，刚才就不会让你遭到那样的痛苦了。”
郭北西惨笑了下说：“哪的话，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张同志，我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你恐怕和其他人一样，现在都平平安安地在外头躲着呢。都是为了我，才还害的你也遭了秧。为了我一个人，却又搭上了你的性命，对了，还有你那个同事的性命也是，对于你们两个，我真是感到过意不去……原本我还想着，要是我们能逃出去的话，就把我女儿介绍给你呢……”
“把你女儿介绍给我？”张默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还不是为了补偿你？”郭北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道，“张同志，不是我自夸，我的女儿长得可不比那些大明星难看，你要是能娶到她，那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听到郭北西的声音忽然开始变得中气十足起来，张默脸上的表情却更加难过起来，因为他不用看也知道，这是郭北西已经开始回光返照了。
果然，就在刚刚才说了一句中气十足的话之后，郭北西的声音却仿佛是骤然一下子坠入了谷底，越来越轻道：“可惜了，你小子也没什么福气……下辈子……我再介绍你们……认识……”
说到最后，郭北西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手里的香烟落在了身上，瞬间便把他的白大褂烫出了一个洞，可是郭北西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样，郭北西的胸口停止了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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