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离穿着中衣中裤躺在床上，盘算着该如何以难喜的事告诉红羽，是说出自己对欢喜和叶儿有所怀疑，还是行问清楚红羽先前要说的关于她俩的事，万一与他的怀疑不谋而合，他也就不用那么心虚，总觉得对不起谁。
想起欢喜被内公公拽走时的样子，暗淡的目光，木然的神情，仿佛没有生命的木偶，还记得当时自己确实很生气，可仍然顾忌着她是红羽的人，若非不能随意的处罚她，他又怎会被气得口不择言，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做了回小人。
其实他现在的心里很是矛盾，既希望欢喜和叶儿如他的怀疑一般有事瞒着红羽，那他对红羽解释起来也可是理直气壮一些，可又怕红羽为此伤心难过，虽然表面上看，三个丫头红羽最喜欢胖丫，可最操心的却是欢喜和叶儿，做了这么多事，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叛，无论是谁都会失望难过的吧。
红羽从净房里出来就看到玄墨离神色晦暗不明的平躺在床上，定定的注视着屋顶。
他在想什么？这一刻她不想去猜，也不想知道。轻咳一声她走上前：“肚子还痛不痛？先诊诊脉吧，吃两剂药好得快些。”
“嗯。”玄墨离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把手担在了床边。
红羽四下里看了看，搬了个小锦凳在床边坐下，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随口问道：“你的蛊……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玄墨离依然眼角眉梢都未动一下，看上去像是在敷衍。
看着他显得漠然的脸红羽忽然感到气息不顺，忙敛住心神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再开口。
静默中玄墨离仍是看着屋顶，半晌后犹如轻言自语的问道：“你觉得小豆子和小金子怎么样？”
他的声音有些飘忽，红羽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道：“他们很机灵，这样小的年纪很难得，也是黄公公教得好。”想了想又问道：“你不喜欢他们？”
玄墨离忽然侧过头看着她，没有答她而是神情认真的道：“我让他们去服侍你吧？”
“他们可是黄公公专门选来侍候你的。”红羽有些莫明其妙，情绪也恢复了常态：“相处久了你也会像相信黄公公一样相信他们，你这样把他们送人，岂不是辜负了黄公公的好意。”
“在你身边和侍候我也没什么区别。”玄墨离盯着她追问道：“你是怕黄公公不高兴，还是嫌他们年纪小？”
“年纪小总有长大的时候。”红羽实在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只能顺言劝道：“我身边不缺人，再过两年他们在我身边也不方便，黄公公年纪大了，他们跟在你身边也能帮帮黄公公的忙，学上几年黄公公也能安心的安享晚年。”
玄墨离不为所动却目露困惑：“他们跟着你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的几个丫头年纪也差不多了，再过两年都嫁了人，你身边岂不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
为了让他打消念头，红羽不得不直言道：“男女有别，他们现在年纪小到没什么，过几年懂事了还留在我身边像什么样子？”
“他们可是内侍。”玄墨离不以为然道：“正因为他们是内侍我才想让他们去服侍你，也免得你总是为身边的人操心。”
“你以为内侍就没有七情六欲？”红羽好笑道：“内侍还有结对食的呢，我可不习惯，再说我那三个丫头要嫁人还早，我自己有手有脚，不一定非要有人侍候。”
内侍确实不是都没有欲望，玄墨离烦躁道：“欢喜都快二十了，你不会是想让她就这样一直留在你身边吧？还有叶儿，她的事迟早要解决，你能保证她知道了一切不会选择离开？到时候你身边就只有一个胖丫，那丫头除了能照顾你的饮食，其它的只怕还要你去照顾她。”
“欢喜如今……”红羽想了想还是把话转到叶儿身上：“叶儿我也没想留她，可到底也算是同我有缘，如果她不提出来要走，我不会撵她就是了。至于胖丫……单纯有单纯的好处，我还有能力照顾。”
“你……”玄墨离原本是想让小金子和小豆子去她身边，到时就算欢喜和叶儿有什么意外，她也不至于因为少了两个人而时时惦念，这样他也可以把心里的怀疑说出来，早些弄明白。可她不但拒绝了他的提议，似乎还早有打算，这让他更加犹豫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红羽收回了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先讲了他的脉象：“你这岔气虽不严重，但也要好好休息两天，我开个方子一会儿让人去抓药，到是那蛊差不多快要发作了，你自己多注意些，到时也不用强忍着。”嘴上虽这么说，但一想起皇后**的样子，她不自在的转言道：“欢喜和叶儿的事不急在这个时候，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不管蛊发不发作，每个月他都要去找皇后一次，玄墨离对此并不在意，也赞同她先把伤养好的说法，既然她不愿意要小金子和小豆子服侍，那就只有先查一查欢喜和叶儿，不过斥责欢喜的事，他还是决定先说一说，免得她从别人口里听到越发解释不清。
既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怀疑，那为什么会斥责欢喜就要另找借口：“欢喜拿来的药方你要不要看一看？”
“你让御医看过没有问题，黄公公他们也已经去抓药，今晚就先吃着吧。”还没有问过欢喜是怎么回事，红羽站起身含糊道：“我出去给你开方子，你先歇会儿，等药煎好了再叫你。”
没想到她不接话茬，玄墨离到嘴边的话只好又咽了回去，怏声道：“你开了方子也来歇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你身边的人我并没没把她们当外人，有时候说话难免欠考虑，她们对我有不满也是理所应当，你若是为此心里不快，直接说我就是了，我可不想为了别人的事让人有机可趁。”
虽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又怕他再提起方子的事，红羽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便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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