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钱逸的突然闯入,把除了褚西外的其他几人,都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来了……”
崔文浩咽咽口水,指着马钱逸道。
子曰、云况云同三人,则探头看人的身后,
害怕那几个力壮如牛的仆从再次对他们大打出手。
好在除了马钱逸,没有看到任何人,他们才拍着胸脯松口气。
“本少爷想在哪里出现,干你们什么事?”
听到人说话,马钱逸才注意到崔文浩他们也在。
但他现在没有功夫搭理,只微微白几人一眼就大步走近褚西,并作势要拎他的耳朵。
褚西见状,赶紧侧身快闪躲开。
“你这速度,是不是有些慢啊!
我都等你老长时间了!”
褚西面露不满,然后朝人伸出手:“银子带来了吗?”
马钱逸一巴掌拍上去,“本少爷在跟你算账呢,你不道歉就算了,还伸手就要钱!
你当本少爷是什么?”
“没钱的话,那我可就自己去了!”
褚西说完,果然不再搭理马钱逸,
同崔文浩几个躬身一礼后,就提着东西快步出了门要离开。
马钱逸看他真个没有玩笑的意思,才慌慌张张追出去。
不过几息的功夫,两人就都没了影,
仿佛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崔文浩几人不由面面相觑。
“姓马的到底干什么来了?”
“他与那小娃娃,又在搞什么名堂?”
“看那样子,好像还很着急……”
崔文浩看看已经停了晃荡的门板,摇摇头,
“谁知道呢!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他俩说的事,应该真的跟咱没什么关系……”
童柏不无惭愧地附和:
“搞半天,真的是在自己吓自己!那小娃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好像还是有几分道理啊……”
“咱们这是……活得还不如个小娃娃明白透彻?”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息长叹,然后不约而同地举杯,闷不吭声地饮尽了里面的酒……
另一边,褚西终于等到马钱逸,佯怒着将他另一半的钱也拿到手后,就将坊里的事物暂时交给了梅青打理。
并告诉她,如果有人问及,就说他是身体抱恙在躺床休息,且不要让人靠近浪生院之后,
才和大杨在马钱逸的掩护下,躲进他来时单雇的轿子,偷偷摸摸混出了教坊司。
三个人同时挤在一顶轿子里,褚西被夹在中间,简直快要喘不过气。
而旁边的马钱逸,也没好到哪里去。
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厢壁上。
他们痛苦,外面抬轿的四名轿夫更痛苦,
每走一步,都跟要被压散架似的,吃奶都用不了那么多劲儿。
“本少爷这是脑袋被门夹了吧!居然会花一百两来买这份罪受!”
说完他还吃力地侧身指了指另一边、因为不好意思而笑得愈发憨傻的大杨:
“你跟着坐进来就算了吧!怎么连他,也要坐本少爷的轿子?!
尤其他还那么大的体格,一个顶我们俩!
不行了不行了,本少爷快要被挤死了!
你赶紧的,让他下去!”
褚西稍微往前探了探脑袋,好容易呼吸进一些新鲜空气,微微缓和之后才解释道:
“马二少爷,咱们要去做的事,很危险,
没有他,就你我这身板,万一被逮住怎么办?
你就再忍忍,到了前面的路口,出了那些守兵们的视线,咱就可以换别的方式代步了!”
说完,褚西侧头看了看大杨,本想让他把身上的肉吸一吸,好稍微腾出些空间。
但他还没开口,就选择了放弃。
大杨实在太高太壮,都不用上手戳,也知道那衣服里的,都是实打实的腱子肉,再吸也不会瘪到哪里去。
而马钱逸听完褚西的话,想到接下来可能会遭遇的意外变故,为了多几分胜算,到底不再闹腾。
当转过街角,避开守兵并街边住户行人们的视线,到得一处临街搭的简易茶棚前,三人才前后躬身出了轿。
打发轿夫并叮嘱不能将今晚的事说出去后,他们便快速到了茶棚一边的柳树旁。
树上拴着三匹马。
马钱逸看到马,直接撇下二人,走向了其中最为高大俊朗的那匹;
大杨因为要顾及褚西,走得很慢,到时马钱逸已经翻身上了马背扬鞭要走。
褚西赶紧将他唤住:“马二少爷啊!咱们可是去偷东西的,
你就穿成这样,脸也不遮一遮,是生怕别人不认识你是吗?”
马钱逸顺着褚西的视线往身下瞟了瞟,意识到情况好像是不太对,
正要开口表示自己没有相应的准备之时,褚西让大杨直接把备好的夜行衣递了过去。
换好衣服,褚西因为臂上有伤,又腿太短,根本踩不着马镫,
只能由大杨驮着,三人两马匆匆朝老太监高宏的府邸疾驰。
当到地方,在远处拴好马徒步过去,已经敲过三更。
府外虽然有人值守,但并不严密,还有人昏昏欲睡。
后门的,甚至直接缩靠在了门边打盹。
褚西三人从后门人少的那处靠近。
原本是想趁那些人不备,直接翻墙入内。
但墙太高,只能勉强把褚西送上墙头,
马钱逸虽为太尉之子,身手却烂得一批,
即便踩在大杨的背上,也死活越不过去。
他又不肯只让褚西一个人进去,说什么自己可是交了银子的,若不带着一起,就让退钱,
还会把他们夜闯的事直接告诉高宏之类。
无可奈何,褚西只能让大杨上前将那些守卫敲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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