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祁祐抱起他，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他：“乖，没事……”
萧楚谦从听到这番话的怔愣中回过神：“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你不喜欢小馒头？”
“……”
这句话凌祁祐却说不出口，即使一开始不喜欢，但现在，无论如何他也再说不出口这样的话，方才的“孽种”、“耻辱”其实也不过是他一时嘴快故意说的罢了，事实上他早就已经没有用这样的心思对待小馒头了。
萧楚谦凑过去想看清楚他眼里的情绪，被凌祁祐伸手挡住给隔了开，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烦：“起吧，叫小丑儿进来伺候朕起身。”
这一次萧楚谦用力握住了他的手，一手捏着他的下颚，强迫他转过头来看自己：“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祁祐冷淡道：“没什么意思，朕是皇帝，朕高兴怎样就怎样。”
“朕朕朕！你就不能换一个自称？！你以前根本不会这样……”
“以前是你以下犯上，”凌祁祐终于是抬起了眸，看向他，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再次重复：“朕是皇帝。”
萧楚谦听得心里越加不是滋味，只是那一瞬窜起的怒气在看到一旁睁着大眼睛看他们的小馒头时又尽数散了，凌祁祐对他的种种不信任和猜忌，甚至是之前那样不折手段的打压他不是不生气的，也不是完全如外表表现得那般毫不介意，但只是，如今只要一想到小馒头是凌祁祐给他生的孩子，就似乎完全没有了生他气的底气。
伸手摸了摸凌祁祐的脸，刻意去忽视他泛着冷意的双眼，萧楚谦坐起了身，道：“我让人去打热水来，你沐过身子用过膳再带太子回去吧，我下午就去军营。”
当然了，过几日他又会进宫里去把小馒头接回来，这句话萧楚谦并没有说。
既然小馒头也是他的儿子，他们轮流养，也算公平。
凌祁祐没有拒绝，他现在浑身都是酸的，又黏腻得很，也确实想去热水里泡一泡，萧楚谦没有再打扰他，抱着小馒头回了自己屋子里去。
沐浴过，又用过膳，已经到了近晌午时分，凌祁祐抱着小馒头上车，萧楚谦最后捏了捏窝在他怀里的小馒头的脸，问凌祁祐：“陛下不让我上朝，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陛下？”
凌祁祐低下了眼，沉默片刻，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吩咐出发便拉上了车门。
萧楚谦无奈叹了一气，目送这车子远去，暂时也只能算了。
之后便一如凌祁祐要求的，乖乖去京北军营报到去了。
凌祁祐给萧楚谦派的官职虽然职责重大，倒也不是很忙碌，军营里武将众多，也不需要他时时在那里待着，基本上来说都是每日早上去，看营兵操练到晌午过后就回去，大部分的时间他都闲得很，每日里想的最多的事情也不过就是怎么进宫去拐凌祁祐和儿子。
但凌祁祐的态度却实在很出乎他的意料，接下来那半个月，凌祁祐几乎是每隔个两日就会私下里派人来传他进宫，每一次都是走的太监宫女们走的小侧门，在日落之后偷偷摸摸地进宫，就像是特地叫他去偷情一般……可不就是偷情嘛，凌祁祐传他进宫也没别的事情做，就只是缠着他干那码子事，每一次都热情主动得几乎叫萧楚谦招架不住，但是转日又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之态。
对此，占了便宜的萧楚谦自然是没什么好多抱怨的，却又心里实在猜不透凌祁祐是在想什么，说他转变了心意，那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时时看向自己都没有半点温度的眼睛却实在给不了他这个自信，但又确实，凌祁祐的行为跟从前大不一样了，君心莫测，其实是自从凌祁祐登基之后，他很多的心思，萧楚谦便就都看不清楚了。
关于这件事情的疑惑，一直到某日趁着群臣上朝的时候萧楚谦低调离开宫，碰上凌璟和沈乐心两个上门拜访，在他们笑眯眯问起自己时，萧楚谦才惊觉凌祁祐的反常反应根本就是这俩家伙教唆的！
这俩人在凌璟回京之后没多久就搬出了宫依旧住在西郊离宫，只等着凌祁祐拿定主意之后他们就离开京，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就大街小巷地到处逛，这日逛到萧楚谦府上，顺便就问起了他这段日子是不是过得很滋润。
萧楚谦气不打一处来，实在不想把自己跟凌祁祐的事情跟他们说，而且对他们明明知道却一直瞒着自己小馒头的事情也很不爽，连招呼都懒得招呼他们。
最后还是沈乐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陛下他是想赶紧生下第二个，好解了身上的药性，不过不管怎样，既然陛下转了态度，你就把握住机会，慢慢感化他就是了。”
萧楚谦闻言错愕，原来凌祁祐这段时日对自己这么热切就是为了早点怀第二个？！
凌璟见他这般受了颇大打击的反应，实在是觉得好笑，笑够了才安慰起他：“你该这么想，陛下他这么急着生第二个，却完全不考虑别人只缠着你，就表明了你在他心里的与众不同了，你该偷笑才是……”
“……”
萧楚谦垮了脸，他一点都不觉得被凌祁祐当作生育工具是件多荣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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